科研贴士 | 最简方案的语言进化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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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语言研究的最简主义思想与方案

语言学家在探索自然语言的本质、产生、理解、使用以及习得机制的过程中，提出了诸多学说、理论和方案。其中，以乔姆斯基为代表的生成语法学派于20世纪末提出的“最简方案”（The Minimalist Program，简称MP）在研究人类的语言心智和自然语言的生成程序方面最具有革命性的意义。“最简方案”是一种探索普遍语法的研究理论，也是生成语法学派在其60年的发展历程中的最新阶段。

“最简方案”与生成语法学派先前提出的各种理论显著不同，更多地采用了生物语言学理论和语言演化视角看待语言的原始设计，揭示自然语言内化机制的充分进化特征。演化语言学的研究表明，语言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中出现的时间很短，人类语言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演化出繁多的操作性原则和参数。乔姆斯基（2006）认为，语言设计含基因禀赋、语言经验、一般原则这三个要素，其中基因禀赋是语言的初始状态，属于普遍语法研究的核心话题。近年来乔姆斯基（2013，2016）提出，基因禀赋不仅仅指普遍语法系统，还包括大脑结构施加的条件和其他认知前提，如统计分析能力。乔姆斯基进而提出了无界合并（Unbounded Merge）的假设，分为外部合并和内部合并两种操作形式，并认为语言的无界合并操作是人类大脑基因突变的产物。如果说经典理论和标准理论提出的短语结构规则和转换规则体现了普遍语法的描写充分性，管约论提出的原则与参数体现了普遍语法的解释充分性，那么“最简方案”提出的“合并”理论则在这两种充分性之外还体现了普遍语法的进化充分性。

最简方案的语言进化观是什么？

如果语言同其他生物体一样具有客观实在性，那么不可回避的问题是其进化问题。乔姆斯基在最简方案框架下开始探讨这一问题。

管约论的原则与参数模式为语言习得的逻辑性问题提供了解决方案，接下来要关注语言的进化问题，有学者将其称为进化充分性（Evolutionary Adequacy）。语言出现的历史十分短暂，是人类进化过程中近期的产物，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进化出那么多仅适用于语言的普遍语法原则，是不可思议的。乔姆斯基秉承伽利略-牛顿的研究风格，认为大自然是完美的。语言同样也是一个完美的系统，它的出现和演变必须遵循自然界的一般法则。对于语言的进化问题，有突变论（Saltationalism）和渐变论（Gradualism）两种观点，乔姆斯基旗帜鲜明地支持语言突变论。

语言渐变论深受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影响。达尔文在关注人类进化的同时，对人类语言的独特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尝试将语言的这一独特性纳入进化论的研究当中。他的生物进化论对语言学研究者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杰肯道夫（Ray Jackendoff）和平克（Steven Pinker）认为语言是因为交际需求而逐步进化的复杂的适应性结果，在自然选择的随机性方式中，语言机能的后一阶段特征建立在前一阶段基础之上，逐渐获得更加完善的体系。这种观点就是语言的渐变观。

但乔姆斯基自始至终都对这一观点表示怀疑，认为语言不可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而将语言的进化归因于基因的突变,是一种功能变异的结果。到目前为止，没有足够证据表明五万年前地球上存在语言。考古学证据表明，语言以及伴随语言的认知现象出现的时间极其短暂，贾雷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称之为“大跃进”（Great Leap Forward）。在某个时刻，大脑发生轻微的重新布线（Rewiring）便产生了语言的核心属性：合并。突变是在个体而不是群体中发生的。个体的基因突变一旦拥有该属性，便有了思想语（The Language of Thought），从而可以理解、反思、计划等。自此，人类就获得了形成复杂结构及结构性的语言表达式的能力。语言的产生没有外部压力，以这种方式出现的系统是最优的，仅仅由第三要素的属性决定，如同雪花一样，因此遵循强式最简命题（Strong Minimalist Thesis，简称SMT）。这种突变可以部分传递给后代，如果具有某种选择性的优势，便可以在小的渔猎社会中扩散。一旦该能力被共享，在某个时刻就会外化，包括交际。感觉—运动系统在语言出现之前早已存在，完全独立于语言系统且和动物共享。通过合并生成的表达式和感觉—运动系统相连完全是语言外化的问题，语言的外化过程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认知任务，是语言习得必须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简而言之，乔姆斯基的语言进化观认为，合并最初来自生物个体的遗传变异，是人类语言的最初源头，也是造成语言递归的最基本的操作。

/ 本期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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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978-7-5446-5474-6/H

出版时间：2019-04

作者：梅德明, 佟和龙

定价：30.00元（限时优惠：2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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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最简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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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梅德明

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外语战略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国家教材委员会专家委员会委员，教育部高中英语课程标准修订组组长，教育部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修订组组长，中国学术英语教学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国际教育考试与境外教材评价服务中心主任，上海市教育考试命题与评价指导委员会委员，上海市教材审查和评价委员会专家委员。两次获国家级教学成果二等奖，三次获上海市教学成果一等奖，并获宝钢全国优秀教师奖、上海市高校教学名师奖、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先进个人奖、国家级高等教育精品教材奖、教育部高校人文社科优秀成果奖、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成果奖、上海市高等教育优秀教材奖。主要研究方向为形式句法学，语言哲学，外语教育理论与政策，口译理论与教学。著有《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百科全书》《现代语言学》《现代句法学》《大中小学一条龙英语人才培养模式研究》《国际化创新型外语人才培养模式研究》《我国大中小学生外语能力标准与评价体系研究》《英语能力与评价国际考察研究》《V′-域内词序及中心语方位性研究》《什么是最简方案》《生成句法理论演进研究》《思想本质》《现代语言学简明教程》《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教师指导》《新编英语教程》《英语口语教程》《英语阅读教程》《英语听力教程》《英语写作教程》《高级口译教程》《中级口译教程》《口译进阶教程》《口译技能教程》《通用口译教程》《商务口译教程》《新编商务英语翻译》《英语常用词分级词典》《汉英口译词典》《新编英汉学习词典》等专著、译著、教材及辞书，主编普通高等教育“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国家级规划教材。

佟和龙

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上海海事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句法学。主持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和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各一项。主要著作有《最简方案与现代汉语典型句式研究》，《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百科大词典》的主要编写者之一，主编多部教材，其中作为主要成员参与“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新视野大学英语视听说》、“十二五”国家级规划教材《英语泛读教程》，以及《大学英语读写教程》的编写。此外，还参加了部分海事专利英语的翻译。曾获2012年上海海事大学教学成果一等奖、2011上海市优秀教材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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